心碎人

心里空落落

十年颠倒【10】

雪球:

坏消息是我依然忙成狗,但是在我偶尔像是个人的时候我会马不停蹄的赶来更新的。


我们离完结又近了一步呢!激不激动!开不开心!


前文点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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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


 


伍嘉成这么问他。


 


远处路灯一簇暖光点在伍嘉成的眼睛里,他眼睛不是多么惊人的大,但是瞳仁特别黑特别亮,像融了一整个夜晚在眼睛里,每眨一下就划出一道生动的弧光,丁点亮光藏在那深深的黑色更远的地方,就这么盯着谷嘉诚,谷嘉诚总感觉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时候那瞳孔里是写满密密麻麻的咒语的,吐真剂之类的。


 


他没有能力在这双眼睛前说谎。


 


同样的一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滚动着不同的说法,他平时话说的少,那些字句更着急了,争先恐后的,恨不得立马从他嘴边跳出来,生怕失去了机会。


 


然而他最后突然在这阵没头没脑的冲动中镇定了下来。


 


“我没告诉过你吗?”他反问伍嘉成。


 


伍嘉成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压根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有点困惑的歪了下脑袋:“你说老谷呀?更老一点的那个老谷啊?”


 


谷嘉诚发现他在念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总是软了一点:“嗯。”


 


伍嘉成眼睛转了一转:“他告诉过我呀,但是24岁的时候他没说过,所以我才想问你。”


 


“哦。”谷嘉诚一点都不上他的套,慢吞吞的说,“那等23岁的嘉成来问我,我会告诉他的。”


 


伍嘉成非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我就知道了。”他满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就像刚刚是两个小朋友在一块玩了半天的捉迷藏,现在他累了,准备结束这个游戏,“那你把这个答案先留着吧,谷毛毛。”


 


他转过身,人走了,影子却留下来。被路灯拖得又细又单薄的,一端在他的脚后,一端晃在谷嘉诚眼前,谷嘉诚低着头,专注的盯着他被越拉越远的影子,突然,它不动了。


 


谷嘉诚抬起眼睛看着他,伍嘉成一只手按在玻璃门上,像暂停了那样,侧过头,带着笑看着谷嘉诚。


 


他笑的眼睛弯起来,像吃了块糖,满心都快乐,谷嘉诚总觉得他这个笑特别特别的温柔,在疏朗的月色下,在路灯影绰的光芒中,伍嘉成年轻又神气,眉眼弯弯的望着他。


 


谷嘉诚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来,第一次进训练营,听了整整一天什么培训比赛光辉前程之类乱七八糟的话,一大帮彼此陌生的大男生也是在晚上,走出公司大楼,脸上表情全都懵懂又忐忑。


 


一个工作人员跟在后面喊了他一声,跟他确认什么事情。


 


他应了,然后走在他身边,一个穿卫衣带着鸭舌帽,被夜风吹得恨不得把自己脖子也缩进去的男生用一种十分悦耳的南方音调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你叫,谷嘉诚呀?”


 


谷嘉诚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天色暗,帽子挡住他的脸,看不太清:“嗯。”


 


“哇~”他眼睛晶晶亮的看过来,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你的名字和我好像的哦,我是伍嘉成哎。”


 


他当时就是这么笑的,因为那天晚上有点冷,谷嘉诚记得很清楚,他笑的暖洋洋的,毫无防备,甜的像偷偷塞给谷嘉诚一块糖。


 


这有什么特别好笑的吗?这是谷嘉诚的第一反应。


 


但是当时他就像今晚一样,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看着他也笑起来。


 


伍嘉成用手腕推开门,他的影子折了一折,溜到对面墙壁上,然后又忠诚的跟从他缩进门里不见了。


 


一阵冰凉的风拢过来,谷嘉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今天晚上他特别想那个23岁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先笑出来,说话的尾音都是熟悉的轻软,一着急或者高兴的时候又推又拍自己恨不得两只虎牙就咬上来的伍嘉成能回来。


 


他咬到牙都酸了,那句没溜出口的,坦荡赤诚又鲁莽天真的话,问他要一个收信的人。


 




就像看柯南的时候凶手被坏心眼的朋友提前在第一页上圈了个红圈注明了,然后每一页里都会疑神疑鬼的注意这个人,怎么看他怎么不对。不,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是谷嘉诚实在想不到别的了,任谁知道自己十年后和某个人是一对亲密恋人,再见到他时,总忍不住心虚。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笨拙的告白,不知道有没有伤过他的心,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蠢事,是怎么吵得架,又说了多少口是心非的话,不知道十年后的伍嘉成每次盯着自己看是恨不得掐一把还是抱一下。


 


所以他低眉顺眼的,尽可能的,躲着伍嘉成。


 


他在二楼化妆间老老实实的吃着饭,穿的像个卖保险的,姿势也很有在赶业务谋生计的间隙抓紧填饱肚子的朴实,结果伍嘉成把门一推,头上戴个不知道什么玩意仿佛改良版的摩托车头盔和一根自拍杆结婚生子的产物,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哇~你们看老谷躲在这里吃饭。”


 


谷嘉诚一口饭差点呛气管。


 


在他咳嗽那两声的时候伍嘉成已经亲密无比的揽住他的肩膀,手腕用了点力,两个人就头抵头塞进那个小视屏框,他还亲熟的和弹幕对话起来:“毛毛?我当然知道啦,毛毛不是在这里吗?”


 


谷嘉诚强烈怀疑伍嘉成在这十年里一定带班过主持人或者上过这方面的课,他不急不忙,互动起来流畅自然,气氛一片欢乐祥和。


 


然后他就响应了大家的号召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谷嘉诚的胳膊:“好,打毛毛!”


 


谷嘉诚眼睁睁的看着弹幕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可见人类的同情心是始终战胜不过看热闹的起哄心理的。


 


可是谷嘉诚连反抗一下都忘了,伍嘉成的下巴凑在他肩旁,歪着脑袋,每句话就像耳语一样黏在他的耳边,他偏过一点角度去看那个小屏幕,连呼吸都不敢重,怕吹起来伍嘉成露出的刘海,这么近的距离。


 


他看着那些滚动的字就走了神,那些字被拆解成了不同的笔画和符号到处乱跳,没有意义。他觉得贴着伍嘉成的那一侧有点僵,刚想偷偷往旁边退一点,屏幕里的伍嘉成突然扭过头盯着他:“……你快说。”


 


“什么?”谷嘉诚也赶紧去看他,两个人的鼻尖都差点撞在一起。


 


“让你夸我的优点,快点快点。”伍嘉成笑眯眯的催促他。


 


“你……你很帅啊,有责任心……”谷嘉诚勉力把那些四处乱飞的笔画凑在一起拼凑成一句能出口的话,“你……”


 


“你是伍嘉成。”明明他大概有一肚子的,能写满一首歌歌词的,可以夸奖伍嘉成的话,但是他只总结出这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表达的够不够清楚,他想说无论你从哪个时代回来,无论你有过多少经历或者一无所知,但是你始终都还是伍嘉成。因为这一点,你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


 


伍嘉成没说话,垂下眼睛,他又有点忐忑:“我的意思是说……”


 


伍嘉成抬手就揉了他脑袋一把,短短的圆寸摸起来应该像抚过修剪过的草地那样舒服,哄小朋友一样:“我知道啦,算你过关,我走啦。”


 


他一边冲着屏幕那头的观众笑一边走了出去,谷嘉诚总觉得他今天心情挺好。


 


这种好心情还具体体现在彩排走流程时候他的奇思妙想。


 


“……你们几个想个出场POSE,就走到这的时候。”编导戴着耳机把他们拽到机位定点给他们布置任务。


 


几个人又搭肩又蹲的设计了一会,谷嘉诚总觉得自己背脊上定着一股似有实感的视线,方向来源一直站在旁边没动的伍嘉成,他梗着脖子不敢回头对视。


 


过了片刻他知道这种感觉不是他的幻觉。


 


“那我抱老谷吧。”伍嘉成清清楚楚的,咬字分明的说。


 


他同时还做个了公主抱模样的,两只胳膊往上挽起的动作示意给他们看,怕他们不明白。


 


一时间场面一片沉寂,就像所有人都花了点时间让大脑和耳朵确定下刚刚没有接受错信息。


 


“……说点实际的,嘉成哥。”最后还是郭子凡能担大任,委婉的指出了他计划的缺陷。


 


“怎么了啊?”伍嘉成说的理直气壮的,“你们问谷毛毛,他是不是早就想被抱了?他懒死了,一直吵着要被抱,来,我试试。”


 


“我没说过!”谷嘉诚冤无处诉,往周围一看,一圈围着他的都是震惊又憋笑的表情。


 


伍嘉成直接给他盖章:“你就是这么想的!”


 


在抱人这方面比较有特长的赵磊也出声阻拦伍嘉成:“嘉成哥算了吧,你抱不动老谷的。”


 


“我这几天都在健身呀,”伍嘉成望着自己被西装外套遮住的,可能薄的可怜几乎没有的那层肌肉,跃跃欲试,“我觉得可以试试,来嘛。”


 


这些导演连对讲机也放下来了,布景扛着道具版走到一半不动了,美工策划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定定的往舞台上看,其他几个男生也不说话了,屏息肃穆的,就像眼见着一向新的吉尼斯纪录要诞生。


 


谷嘉诚不敢动,于是伍嘉成大步朝他走来,凑近他的时候忍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有次演唱会我抽签输了,真的把你抱起来过,你放心啦。”


 


他第一次试,连谷嘉诚的一只腿都没抬起来,转而要求谷嘉诚配合一点,搭着自己的肩,谷嘉诚胆战心惊又不敢不听,他第二次再用了点力气,勉强算是抱起来了半米。


 


但是显然,十年后的伍嘉成决心是有的,经验是有的,却忘了自己十年前的体质和像两根戳不住的筷子似的腿是跟不上的,他非常壮烈的,怀里抱着谷嘉诚,往前扑倒面前的瑜伽垫上,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滚成一团,配合着黑外套白衬衫,像两只笨蛋熊猫。


 


郭子凡默默给想到提前拿瑜伽垫来的赵磊比了个赞的手势。


 


赵磊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看着他俩的眼神里多少流露出点对幼稚的容忍。


 


服装师大呼小叫的冲上来把他们俩一边一个拽起来掸灰:“都要录了搞得脏死了小伍你干什么呢!”


 


“好玩嘛。”伍嘉成的大笑,看起来是真觉得好玩,他还挺遗憾的,冲谷嘉诚点点头,“下次再试下。”


 


谷嘉诚发誓他这辈子都要告别被人公主抱的愿望了。


 


整场节目伍嘉成都活泼的要命,他换了件深绿色廓形的外套,跑来跑去的时候像一片盛夏的树叶被风吹到这刮到那,清新又生机。谷嘉诚看他那发自肺腑的高兴劲就好像他从来没上过比少年频道更好玩的综艺节目似的。


 


他现在在玩一个要把别人逗笑的游戏,他干脆手脚并用的在垫子上爬了一段,什么撒娇的招都使上了,又笑又闹的,拖着又长又软的音调,就差像小猫崽一样扑到人家身上,谷嘉诚就坐在他身后,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都忘记眨,他觉得这样没头没脑笑的几乎要倒下来的伍嘉成看起来特别年轻,特别眼熟,就好像在某个瞬间23岁的伍嘉成已经被拽回了他的身体里。


 


一直到伍嘉成这局结束了,他才认输的老实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斜眼瞟了一眼谷嘉诚,用嘴型没出声的说了四个字。


 


谷嘉诚辨认了一会,觉得那应该是“笑成这样?”


 


谷嘉诚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愉快的弧度。


 


直播结束的时候伍嘉成随手把自己的发型揉乱,站在谷嘉诚身边等着其他人收拾好,用轻的像气音的声音问他:“我挺像样的吧?”


 


“什么?”谷嘉诚没明白。


 


“我挺像23岁那时候的吧?他们好像都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


 


谷嘉诚这下明白了,刚刚他是把自己23岁的那部分回忆挖出来,把那个伍嘉成无忧无虑满满活力的灵魂拷贝一片贴在自己身上,33岁时候的伍嘉成可能已经不太爱在节目上这么又放肆又笑闹的撒娇了。


 


他有一点遗憾,他很想问问伍嘉成在长大的时候,是拿这些鲜活又快活的部分去换回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他挺直了背:“你很像。”


 


“年轻真好。”伍嘉成眼睛里又很多感慨的看着他。


 


他也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啊。”


 




录完节目他们哈欠连天的在准备回宿舍投奔挚爱的床铺之前,被先拽去舞蹈教室听训话。因为今天白天上课老师们在商量决赛节目,让他们把之前布置过的几首备选歌舞表演一下。结果这几周连续高强度的节目排练让他们早就忘了练习其他舞曲,懵圈的懵圈忘词的忘词,连动作也乱七八糟的不齐,更别提一个把记忆丢回十年前的伍嘉成了,对他来说首首都是经典老歌,他能背起来上次演唱会的所有歌单也想不起来十年前一首没怎么唱过的歌词。


 


“我有没有提前给你们布置过作业?你们自己说说有没有?”声乐老师没好气的塞一沓曲谱到伍嘉成怀里,“小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盯着他们练?”


 


站在老师身边的校长一点表情没有的时候看着就够吓人的了:“队长说说看。”


 


“……有。”伍嘉成早忘光了,但还是坚定的替十年前的自己背了这口锅。


 


“那你们怎么都忘了?”老师问他。


 


伍嘉成瞟了一眼旁边三个被训得不敢抬头的小朋友,叹了口气,又接了三口黑锅过来:“是我没提醒他们,只记得催他们练上期比赛的歌了,这几首我给忘了,对不起啊老师,他们平时都听我安排的。”


 


校长在旁边哼了一声,他对这几个自己看好的学生特别严格:“忘了是吧?呆会去外面罚站一会,想一下,看下次忘不忘了。”


 


“好。”伍嘉成老老实实的听训,时隔多年老师说什么他一点异议都没有,他尤其相信老师是真的为他们好。


 


“谷嘉诚呢?你也检讨一下。”校长的口音念起他们俩的名字有点像,谷嘉诚分辨了一下才敢回答。


 


“其实小伍是跟我说过的,我没听他的,时间有点紧我就急了,又偷懒,就没听他的说要练歌,我错了校长。”


 


这下好了,他俩的证词里一定存在伪证,他非常干脆的把伍嘉成刚刚舍身取义的英勇全都丢还给他,任凭伍嘉成隔着几个人死命拿眼睛瞪他他也坚持面不改色眼不眨也不结巴的说完了这段话。


 


校长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罚错了人,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噎了半天,最后一挥手:“两个大的出去罚站!小的留下来跟老师补课。”


 


谷嘉诚和伍嘉成就像高中那种调皮上课说话的同桌,蔫头耷脑的,在教室外无人的走廊并肩站着。


 


谷嘉诚以为伍嘉成憋不住一出来就要骂他傻透顶了,可是伍嘉成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想出了神。


 


“你是不是想打死我?”谷嘉诚先忍不住问他。


 


“啊?”伍嘉成回过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谷嘉诚换了个问他:“十年以后……我是不是还老气你?”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正面提起这个问题,关于他们十年后的关系,他其实非常的好奇,又胆怯的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伍嘉成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像真的很用心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还可以吧。”


 


谷嘉诚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接着问了。


 


他没说出口的那个问题是,那你会不会有一天,不想忍我了,就决定要走了。


 


他现在的心情像有人给他预言了,你以后会买一张彩票,然后中巨奖。他轻飘飘的不踏实,他还没能兑现这张彩票,就已经忐忑的睡不着了,他总是在想,它会不会被自己丢掉,被偷被抢,自己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得到?


 


“跟你说一件事。”伍嘉成用胳膊肘戳戳他,没来由的提起自己的回忆,“我和记者吵过架哎你知道吗?”


 


谷嘉诚诧异的看着他,难以想象:“你?为什么?”


 


“磊哥还是凡凡啊……记不清了,反正是他俩其中一个啦,当时高考那天,我们是清早从外地飞回来的,困得都一直打瞌睡。出了机场就一堆的记者跑过来,一直围着问高考准备的怎么样,考不上怎么办。还追车,我们送到考场前面都还有一堆记者,经纪人一直说让他们离开不要打扰学生,有一个人还是追着问,说之前考不好会不会觉得对不起粉丝什么的。”伍嘉成说起这件倒霉事居然还带着笑,“然后我就直接对着镜头说啊,我说你这样特别不好,我们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想得到尊重首先要尊重我们,希望你们现在都别问了。”


 


“然后呢?”谷嘉诚完全能想象到伍嘉成说这句话时候的样子,他护着别人的时候比自己的事更在意。


 


“然后啊,那个记者好生气啊,写了我们一大通坏话。我因为当面和他吵架,被公司罚在家检讨一个礼拜,不许活动。那时候是你带着他们俩去上节目的。”伍嘉成还在笑,“节目上那个主持人问你对队长和记者的冲突有什么看法,你猜你自己怎么说的?”


 


谷嘉诚愣愣的:“我怎么说的?”


 


“你就那么看着镜头,你说我当时没来得及说,小伍把我想说的话先说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谷嘉诚没忍住和他一起笑起来:“那然后呢?”


 


“公司快气死了,然后你也被罚。我们两个窝在家打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游戏,饿了就吃冰淇淋,都快和沙发长一块了。每天下班凡凡和磊哥就唉声叹气的说我们不管他们俩了,虐待童工,自己躲起来偷懒,羡慕死了。”


 


谷嘉诚想象了一下,觉得那种日子听上去还挺美好的。


 


伍嘉成接着回忆:“不给出门,你在家憋得无聊非要帮我剪头发,我在那打游戏没注意,你给我剪了个蠢得要死的,比圆锅盖还傻的头。我掐着你脖子说要把你掐死,但是那时候我突然发现,你再怎么气我,我也不会打死你的。”


 


“为什么?”


 


伍嘉成慢慢的转过头,笑意敛起来,认真的盯着他:“因为我想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你,在我无论做了什么蠢事,犯了什么错,想都不想的就会站到我这边,不让我一个人。”


 


伍嘉成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谷嘉诚沉默的看着他,等他说下一句话。


 


“所以你要长长久久的活着,你要一直陪着我,别让我一个人。”十年后的伍嘉成这么笑着给他定了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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